安淮峙正起身来:“地字号啊,只有死囚会关在那,进了地字号,基本没戏了,你也不用费心思。”他抬起一只眼皮,看了榆次一眼,“你废了也没用!”
见他那满不在乎,轻松谈论的语气,相必无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,榆次恭敬做了揖,道:“此人十分重要,无论将军了解多少,都烦请告知。”
“重要?”安淮峙的语调十分欠打,“关安某屁事!”
榆次道:“此事也关乎虔安公主。”
安淮峙才将两只眼睛都睁开来,不过也只是那一瞬,那两只眼立马又闭了回去:“不知。”
榆次不死心:“将军真的毫无了解。”
“不了解。”
好不容易将安淮峙安抚住,榆次也不想逼得太紧,担心适得其反,只好闭口不问了。他走出茅屋。
琮京城里每日都在大肆捕人,经过几日的调整,几个城门口已都是封闭状态,常人根本无法不携官牒入城,整个琮京已是一座铁的牢笼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。
榆次站在茅屋外,思索着入城的方法。
“将军。”虎威远远便瞧见榆次站在屋外,眉头紧锁。
榆次轻轻颔首:“去做什么了?怎么不休息一会儿。”
说到这个,虎威就没好气,朝茅屋的方向努努嘴:“去捕鱼了,屋里那位将军,要吃山珍海味啊。”
榆次看他背着个竹篓,脸上一副嫌弃的样子,不由就被逗笑了,心中的愁绪散了大半:“可有捕到些什么。”
虎威摘下背篓,神色里有一些失望:“就几条小鱼苗,不舍得拿来吃的,我准备着养起来。”
“还要养肥一点再吃啊?”榆次调笑道。
虎威十分正经道:“若说心善,琮国江湖上的百姓才是真的善。我在这里待的这些年,真的从未见他们吃过未长成的小鱼苗,一般捕到了,就是养着,或者干脆就放回河里去。”
榆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有些好奇:“这农家养鱼可有什么技法?”
虎威答道:“回将军,若是冬日,一般就是烧些热水,在屋外放至半凉,然后兑些河水,就可将鱼苗放入了。白日里若是阳光普照,就搬出去晒一晒,若是阴日天寒,便搬进屋来,若是落雨,不是太大就任它在雨下。”
“温水可是为了加速长成?”
“是。有些鱼也是怕冷的,水底有时反而比岸上温暖。”
榆次笑着拿过他的背篓,往里看了一眼,道:“是草鱼,好养活的。就依你,养着吧。”
虎威的眉眼笑开了:“谢谢将军。”
榆次欣慰道:“你在琮国这些年,能够细致入微地观察到这许多,是我不曾想到的,见你有长进,我也不胜欣喜。”
虎威嘿嘿地傻笑,忽又想到方才榆次那个愁眉不展的表情,便问道:“将军,可是有什么事无法解决?”
榆次心中的那片愁云又浮上来,他看着远山道:“虽比我想象地要晚了一点,琮京四方的城门昨日都已经封闭了,且沿墙都是重兵把守,就算是再好的轻功,也难进去了。”
榆次在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,这还不是最难的,更难的是,许成渊的面容被记住了,堂堂翊国太子,如今已经码在琮国的通缉令上。
“还有,我昨日回来之时,琮京城里开始沿街抓人了,被捕之人的共同点,便是容貌都与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,琮王君已经记住了殿下的长相。”
闻言,虎威的心中也是一紧,他思量道:“算算脚程,这几日太子殿下应该已经到边境了。”
“虎威,马上给潼山边境的戍边少将修书,令他马上出发,通过我们的暗线悄悄进来,务必要找到殿下,安全带出琮国。”
“哪一位?徐魏少将还是重明少将?”虎威问道。
“徐魏。”榆次思量之后答复道。
“是。”
“还有,让潼山的翊军做好战时准备,若是有什么意外,不用报告我,随时行动,务必保证殿下的安全。”榆次话语铿锵。
“是!”虎威的心放下了一半,“将军,那您呢,您进城的事怎么办?”
“总会有办法的。”榆次道。
榆次深沉的眼眸对上虎威眼中的忧虑,两人都明白,所谓的“有办法”,到最后极有可能就是铤而走险硬闯了。
“将军......”
榆次的神色游移,却不经意触到虎威后脖子边露出来的一星白色上。
“你领子上是什么?”他问道。
虎威下意识去摸了摸衣领,摸到那把枝子,便从后脖子取出来解释道:“哦.....这个啊,这是杏花,我采回来做饭的,都说早春的杏花鲜美,便想拿来与甜菜根、花椒拌一拌吃,也算是道菜。”
榆次却自言自语道:“没错,就从那里进。”
虎威一头雾水:“将军?您进城该怎么办?”
榆次面露喜色,却强装镇定道:“你去办我方才交代的事,我去给你们买肉!”
说着边飞身上了一棵树,留下虎威立在原地,不过他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,性格也自然不是纠结的,将军要他做什么,做好便是了。他挠了挠脑袋,依旧不得而知后,便也不纠结了,进屋修书去了。
琮宫里的杏花也开了大半,君后是最最喜欢杏花的。经过那一次惊吓,余纤纤是醒着睡着都离不了赵庆义。
“纤纤,杏花都开了,可要去看看?”
余纤纤的呆愣的双眼里才堪堪露出些神采,仿佛有些恍惚:“夫君,如今是几月了?”
虽然很是心烦,但是面对余纤纤,赵庆义还是有几分耐心的,他轻声哄道:“是三月里了,纤纤。”
余纤纤点点头:“那去看看吧。”
说着便依着侍女的手起身。
“照顾好君后。”赵庆义命令道,转而又温和向着余纤纤道,“我还有许多的事,今日就自己去看花罢,带我处理完,来你宫里,与你一块儿用晚膳。”
余纤纤的神色木然,看不出什么情绪。得不到回应,赵庆义只能握握余纤纤的手,然后离开了。
带赵庆义走后,余纤纤又扶着侍女的手坐下来。
她道:“不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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